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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1月29日 星期一

胡希恕講傷寒論103-第二章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-第103條

 

胡希恕講傷寒論-第二章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-第103條

太陽病,過經十余日,反二三下之,后四五日,柴胡證仍在者,先與小柴胡湯; 嘔不止,心下急,鬱鬱微煩者,為未解也,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。
大柴胡湯方
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(洗) 生薑五兩(切) 枳實四枚(炙) 大棗十二枚(擘)
上七味,以水一鬥二升,煮取六升,去滓,再煎(取三升),溫服一升,日三服。 一方,加大黃二兩。 若不加,恐不為大柴胡湯。
太陽病已經十來天了,“十余日”,他也就暗示已經傳入少陽而為柴胡證了。 “反二三下之”,那麼大夫不知道用柴胡湯,而反一再吃瀉藥,“二三下之”嘛,到四五天的時候了,就是瀉下兩三天,接著不就是四五天嘛,“柴胡證仍在者”,這個仍在者,可見經過十余日的時候柴胡湯證就發現了,所以他這個文章都這樣子。 那麼經過十余日,我方才講,已經傳到少陽,怎麼知道的呢? 這句話就知道了,「柴胡證仍在者」。 那麼也就是說太陽病在十余日的時候,已經傳入少陽而發生柴胡證了,那麼這個大夫不知道用柴胡湯,他反二三下之。 那麼下后了,到第四天、第五天了,柴胡證還不差,沒因下而罷,還仍然存在,那麼這個時候呢先與小柴胡湯,還是柴胡證嘛。 但是由於這個誤下,把半表半里的邪呀,大部分都引入到里去了,他病於里了,所以表有邪,你吃瀉藥,虛其裡,中醫講這句話嘛,“邪之所湊,其氣必虛”,裡虛了,這表邪也趁裡虛而入裡。 半表半里少陽病,在半表半里,沒到胃腸裡頭呢,吃瀉藥,也虛其里,半表半里之邪也陷於里,這個就是的。
雖然柴胡證仍在,但是已經病於里了。 先與小柴胡湯,嘔還不止,心下急,這個心下就是胃這塊,胃這塊兒實得厲害,心下堅痛,又硬又疼,甚至於不可觸按,那是胃實得厲害。 心下急就是覺得這塊痞塞不通,痞塞,急。 急這個字,急是緊啊,裡頭沒有地方,感覺外邊急,心下這個部位不是。 所以注家對這個集解是很多了,李東垣說是心下急就是那塊兒不寬綽,不寬快,這也通,反正。 這個急呀就是不通,覺著這個地方小,不寬快,就像挺肥個人穿個小衣裳,緊,不寬綽,所以叫做心下急,也就是裡實較比輕微的,不到大承氣湯那個心下硬還疼,不到那個程度,只是心下急而已。 “郁郁微煩”,也不像陽明病那個煩躁得厲害,鬱郁也就是默然,煩得不太重,說明這個病陷於里,里不是那麼個實法,所以他不用承氣湯。 “為未解”,雖然與小柴胡湯,旁的證都解了,“嘔不止,心下急”還存在,這個病還是沒好呢,應該與大柴胡湯,下之就好了。 半病於里也,這就是由半表半里由於吃瀉藥,而又病於里,就是少陽陽明並病。
那麼為什麼吃小柴胡湯而嘔不止呢? 大柴胡湯這個嘔比小柴胡湯這個嘔原因更複雜,小柴胡湯這個嘔只是胃裡頭有停飲而已,有熱激動胃裡頭的停水,所以往上逆嘔。 大柴胡湯兩個問題,一個與小柴胡湯這個原因同時存在,另一個關鍵是大便下不去,氣不得下行,都往上攻,所以心下急呢,這個嘔只是用半夏、生薑是不行的,你還得想辦法通大便,導這個氣下行,這個嘔才能除。 所以大柴胡湯與小柴胡湯都有嘔,但是大柴胡湯這個嘔用小柴胡湯不行,嘔不止,因為什麼? 心下急解決不了,非用枳實、大黃不行。 本來是小柴胡湯證,由於大夫誤治,二三下之,把這個邪又引到里頭去了,那麼小柴胡湯證還存在,但是大柴胡湯證已經就有了,所以吃小柴胡湯那是對的,不是錯誤,但是由於嘔不止,心下急,這還有一半沒治,還得吃大柴胡湯瀉下就好了。
大柴胡湯與小柴胡湯的藥物組成是不同的,沒有人參了,大柴胡湯把人參去了。 由於嘔得厲害,生薑加量了,你看生薑是 5 兩呀。 由於心下急,他擱枳實、芍藥,芍藥也有點緩下的作用。 那麼另外呢應該有大黃,這個書上大黃沒擱,不對,有大黃,大黃2兩,應該有,方後注的有,他說“上七味,以水一鬥二升,煮取六升,去滓,再煎(取三升),溫服一升,日三服。 一方,加大黃二兩“。 他說還有一個方子是有大黃的,“若不加,恐不為大柴胡湯”。 這是林億他們在後頭注的。 所以這本書有些錯誤,那麼緣起這個本不是一樣的,有的本沒大黃,有的本就有大黃。 這個本就沒有了,其實應該有的。 你看看小柴胡湯不擱人參,為什麼? 在小柴胡湯這個階段啊,這個病由表往裡傳,就因為里虛,血弱氣盡,所以加人參。 加人參兩種意思,一個由於里虛嘛,加人蔘使著病不能再往裡傳,同時也扶助正氣驅邪。 這個大柴胡湯就不然了,這病已經進到裡頭去了,里實了,里實是病實了,那麼這個時候你再補裡不行了,你補裡了,就像咱們現在比方就是關門抓賊,你得想法去病了,病在那塊你補那塊就不行了,所以這塊兒非去病不可,這個人參反倒礙事了,不能擱。 他擱枳實、大黃、芍藥,這是必要的。 所以那個地方虛,邪沒到那你要補,邪已經來了,邪在那成實了,你非驅邪不可,那你還補什麼,補了,越補病越實,那就壞了。 所以大小柴胡湯的藥物不同,主證則各異。 頭一個,小柴胡湯這個階段,胃裡頭一點病沒有,邪沒進到胃裡頭去,那麼加強胃氣,使得邪不往裡頭波及,而且扶正以去邪,那是對的。 邪已入於里了,你再補裡就壞了,補裡也是補邪了,所以這陣兒非去邪不可。 邪去了,邪一去,病治了。 所以這個用藥是不一樣的,我們在臨床上也是這樣的。 所以這個表證,表實的非攻表不可,不能用補藥,這個我親身遇到過,這也是年頭很多了,也是個挺有名的名醫呢,遇到一個咱們現在說就是溫病啊,那熱得很,他給人吃的就是銀翹散這類的葯,同時給加鮮生地。 北京早先有個陋習,愛用鮮生地這個葯,說解熱。 那個不行,它是補藥啊,是強壯性的一種寒性解熱藥,那當時這個表實證的時候你擱上就不行,所以這個人啊後來這個病用得相當得重,就這個生地,他用得相當的重,用了 8 錢吧,我記得,後來我給看的。 所以這個表實,你攻表,補藥是用不得的。 裡實,病實於里,也不能夠補,所以里實證這個實都是這麼實的,我跟你說說。 病實人虛了,這就壞了。 你是補,這個病不受補了。 攻病,人受不了了,這要死人,我們講陽明病的時候就有了。 陽明病的死呀,他這個本病的病實,一攻就好,所怕在哪呢? 怕人虛,人虛得厲害了,那你動不得手了,所以這個陽明病有急下證嘛。 這個病來得非常的猛勁,非及時攻下不可,稍一延誤,這個人體力虛衰得厲害,這個病來得非常的猛,這就是不能救治了,你再攻人受不了,這後頭講的。
在這我們講的大小柴胡湯的問題,大柴胡湯為什麼,病傳進去,當然人也虛了,為什麼不擱人參呢? 擱不得。 這個賊進屋子了,你把賊得攆出去,關上門子還行嘛? 關上門好,它和你拼了。 這是用藥的一種規則呀,你看古人這個方劑就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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