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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9月28日 星期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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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9月14日 星期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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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肝實的原理與方法理與方法

轉貼:陽痿中醫辯證論治

陽痿中醫辯證論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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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陽痿,又稱“陰痿”、“陰莖不單”、“陽事不用”等。“陽痿”是指功能而言,“陰痿”是指體而言,《景嶽全書》說“陰痿者,陽不舉也。”凡男性除未發育成熟或已到性欲衰退時期,出現陽事不興,陰莖不舉,或臨房舉而不堅,妨礙房事的正常進行。不能達到同房目的者,便是陽痿。陽痿又可分為原發性和繼發性兩種,原發性陽痿是指陰莖從未能堅硬勃起進入陰道而進行房事;繼發性陽痿則是曾有過成功的同房,但後來發生同房障礙者。其病與肝腎關系密切,與心脾也有聯系,因肝主疏泄,腎主藏精,心為主宰,脾主養運。肝失疏泄,腎不溫煦,心無所主,脾不給養,則陰莖軟而不起。《類證治裁》說:“傷於內則不起,故陽之痿,多由色欲竭精,所喪太過,或思慮傷神,或恐懼傷腎……亦有濕熱下註,宗筋弛縱而致陽痿者。”其治主要從肝腎著手,兼及心脾,或補腎疏肝。或益心健脾,或除濕熱。或化瘀滯。陽痿除少部分是由於器質性疾病引起外,絕大多數屬情誌因素所致,故治療又重在心治藥治相合,且一般都可恢複正常功能。
  《素問·五常政大論》說:“太陰司天,濕氣下臨,腎氣上從,黑起水變,埃冒雲雨,胸中不利。陰痿,氣大衰而不起不用。這里所說“陰痿”即陽痿,認為該病與濕氣、腎氣相關。這段經文是從運氣變化對人體影響進行分析的。《素問·痿論》指出:“思想無窮,所願不得;意淫於外,入房太甚。宗筋弛縱,發為筋痿,及為白淫。筋痿者,生於肝使內也”,這里所講的宗筋弛縱而致的筋痿即陽痿,認為它可由“思想無窮”的心理原因或房勞造成。《靈樞·邪氣臟腑病形》中說:“肝脈急甚者為惡言……微大為肝痹陰縮”,又言:“腎脈急甚者為骨癲疾……大甚為陰痿”,旨在闡明男性陰縮陽痿與肝腎二臟關系甚密。《內經》中其它相關論述還有,如《素問·陰陽別論》:“二陽之病發心脾,有不得隱曲,女子不月”,《素問·至真要大論》:“濕客下焦,發為濡泄,及為腫,隱曲之疾”。王冰註:“隱曲之疾謂隱敝委曲之處病也”,這里談到隱曲之疾的發病病機與陽痿亦有關。關於性事保健,《素問·上古天真論》講到的“以酒為漿,以妄為常,醉以入房,以欲竭其精,以耗散其真”值得警戒。由此可見,早在《內經》時代,我國醫學對於陽痿病的認識是較為系統與全面的。
  後至唐代《外臺秘要·虛勞陰痿候》談到腎開竅於陰,腎虛致陽痿的情況時說:“病源腎開竅於陰,若勞傷於腎,腎虛不能榮於陰氣,故痿弱也”。
  明代醫家盛寅宗金元李東垣“火與元氣不兩立,一勝則一負”(《脾胃論·飲食勞倦所傷始為熱中論》)之說,認為“邪火內熾,陽事反痿;苦寒瀉之,陽事勃然,火與真陽勢不兩立如此”(《醫經秘旨·治病必求其本》)。張介賓緣《內經》之旨,在《景嶽全書·雜證謨?陽痿》中總結說:“凡思慮焦勞,憂郁太過者,多致陽痿。蓋陽明摁宗筋之會……若以憂思太過,抑損心脾,則病及陽明沖脈……氣血虧而陽道斯不振矣”,王綸《明醫雜著·續醫論》雲:“男人陰痿不起,古方多雲命門火衰,精氣虛冷固有之矣。然亦有郁而致痿者”。關於郁悶致痿者,多發於少壯之年。清代程久囿《醫述》引王節齋論:“少年陽痿,有因於失誌者,但宜舒郁,不宜補陽。經日:腎為作強之官,技巧出焉;藏精與誌者也。夫誌從土、從心,主決定,心主思維,此作強之驗也。茍誌意不遂,則陽氣不舒。陽氣者,即真火也。譬諸極盛之火,置於密器之中,閉悶其氣,不得發越,則立死而寒矣。此非真火衰也,乃悶郁之故也。宣其抑郁,通其誌意,則陽氣舒而痿白起”,說明在陽痿病治療中除補陽法,解郁法亦是關鍵;解郁法中,精神疏導也很重要,是所謂“宣其抑郁,通其誌意,則陽氣舒而痿自起”。
  我國第一部男科病專著《傅青主男科·腎病門?陽痿不舉》指出:“日泄其腎中之水,而腎中之火亦因之而消亡。蓋水去而火亦去,必然之理。有如一家人口,廚下無水,何以為炊”。傅山強調了陰陽雙補、水火既濟的原理。
  葉天士《臨證指南醫案》認為陽痿病“非峻補真元不可。蓋因陽氣既傷,真陰必損,若純乎剛熱燥澀之補,必有偏勝之害,每兼血肉溫潤之品緩調之。亦有因恐懼而得者,蓋恐則傷腎,恐則氣下,治宜固腎,稍佐升陽。有因思慮煩勞而成者,則心、脾、腎兼治。有郁損生陽者,必從膽治。蓋經雲:凡十一臟皆取決於膽。又雲:少陽為樞。若得膽氣展舒,何郁之有?更有濕熱為患者,宗筋必弛縱而不堅舉,治用苦味堅陰,淡滲去濕,濕去熱清,而病退矣。蓋胃為水谷之海,納食不旺,精氣必虛,況男子外腎,其名為勢,若谷氣不充,欲求其勢之雄壯堅舉,不亦難乎?治惟有通補陽明而已”。葉氏所論及的峻補真元,以血肉之品溫潤,展舒少陽膽氣,清利濕熱與通補陽明諸法當為臨床常用之法。其中通補陽明法亦合於《內經》“治痿獨取陽明”之旨。
  另有清代醫家陳士鐸所著《辨證錄》載男子化育丹方,治男子體胖濕盛多痰無子。因本書未收男子不育一病,且因男子體胖濕盛多痰而致陽痿者病機與此契合,故錄該方以啟思維。方如人參、山藥、白術、芡實、熟地黃、薏苡仁各5錢,白芥子、半夏各2錢,茯苓1兩,肉桂2錢,訶子5分,益智仁1錢,肉豆蔻1枚,水煎服。
  清代唐宗海把體質狀態與陽痿病結合起來觀察謂:“陽虛莖痿者,其人多肥;陰虛莖痿者,其人多瘦”。
  中醫男科臨床發展至當代,豐富了許多新的內容。《中醫臨證備要?前陰癥狀?陽痿》(秦伯未等著)強調:“陽痿治療,必須在補水之中加入補火”,這反映出命門太極層次生命活動水火既濟,精氣互生的原則。正如張景嶽所說:“道產陰陽,原同一氣。火為水之主,水為火之源,水火原不可相離也”(《景嶽全書·傳忠錄·陰陽》),故張氏提出:“善補陽者,必欲陰中求陽,則陽得陰助而生化無窮;善補陰者,必欲陽中求陰,則陰得陽升而泉源不謁”(《景嶽全書·新方八略·補略》),創有左右歸湯及丸諸方。近幾十年來醫學界對人體下丘腦一垂體一靶腺(如腎上腺、性腺等)的軸反饋調節以及其它神經內分泌和免疫學的研究進展,為我們充分理解古人關於“君相二火”關系與“命門水火陰陽既濟”的理論有諸多啟發與印證,為當今臨床與科研方面探討中西醫結合之路提供了新思路。二仙湯也是近幾十年來臨床運用中有很好療效的方劑,其組方(仙茅、仙靈脾、當歸、黃柏、知母、巴戟天,有溫腎陽、補腎精、瀉腎火、調理沖任之功效)是符合“陰陽相濟”原則的。

  【病因病機】

腎藏精,內寓真陰真陽。若元陽虧虛,真元虛憊,失於溫煦,或耗傷陰精,陰損及陽,則精氣虛冷,命門火衰,導致陽痿。而肝失疏泄、肝經濕熱、肝血瘀阻,則是陽痿最常見的病機。憂思、惱怒、郁憤、思慮、猜嫉等精神刺激,是情誌發病主因。情誌因素往往影響肝的疏泄功能,無論疏泄不及或大過,肝氣郁結或橫逆,都可導致氣機不調,血行紊亂,經絡失暢,宗筋失養,發為陽痿。肝疏泄失職,還可使水道失暢,水濕留滯經絡,郁久變生濕熱;過食肥甘,嗜酒過度,亦可變生濕熱,浸淫肝經,下註宗筋,而致陽痿。正如薛立齋所雲:“陰莖屬肝之經絡。蓋肝者,木也。如木得湛露則森立,遇酷熱則萎悴。”無論何種病因形成的瘀血,均可導致陽痿,因瘀血阻於絡脈,宗筋失養,難以充盈,致陰器不用。老年多虛,因虛亦可致瘀。如氣虛失運,血停為瘀;血虛失潤,澀滯為瘀;陽虛血寒,凝滯為瘀;陰虛血稠,粘滯而瘀,這是老年患者因瘀致痿的常見病機。
  一、色欲過度 少年累犯手淫,戕害太早,或婚後恣情縱欲,不節房事,以致腎氣虧損,命門火衰,陰莖失卻精之溫養。故萎軟不興,<(素問。萎論》說:“入房太甚,宗筋弛縱,發為筋萎。”或腎陰損傷太過,相火偏亢,火熱內生,灼傷宗筋,也可導致陰莖萎軟不用。
  二、勞傷心脾 用腦過度,思慮過多,或幻想連連,所願不遂,以致勞傷心脾,心脾虛弱,氣血不旺。心虛神不守舍,陽不下煦外腎;脾虛不運,精微不能下養於莖,故而陽事不舉,《景嶽全書》說:一凡思慮焦勞憂郁太過者,多致陽痿。蓋陽明總宗筋之會……若以憂思太過,抑損心脾。則病及陽明沖脈……氣血虧而陽道斯不振矣。”《類證治裁》也雲“陽痿……或思慮傷睥”。
  三、情誌所傷 憂郁不舒,哀愁纏綿,情誌下遂,致肝失調達。疏泄不利,氣機不暢,陽氣不伸,宗筋弛緩,則病陽痿,《醫鏡》說“陽痿有因誌意不遂所致者”。受驚恐懼,心腎受傷,莖失所主,也萎軟不用,《類證治裁》雲:“陰之痿……或恐懼傷腎”,《景嶽全書》說:“凡驚恐不釋者,亦致陽痿。經曰:恐傷腎。即此謂也……又或於陽旺之時,忽有驚恐,則陽道立萎,亦其驗也。”
  四、脾胃不足 大病久病而失卻調養,或饑飽失調,損傷脾胃,致脾胃虛弱、運化無力,氣血生化不足,不能輸布精微以養宗筋,則宗筋不舉而萎軟,愛臨證指南》說:“由明虛則宗筋縱。蓋胃為水谷之海,納食不旺,精氣必虛。況男子外腎,其名為勢,若谷氣不充,欲求其勢之雄壯堅舉,不亦難乎?” 。
五、濕熱傷筋 外感濕熱郁滯肝膽,或嗜食辛辣及醇酒厚味致脾胃濕熱內生,終致濕熱流註下焦,灼傷宗筋,陰莖弛縱,故陽事不舉,《景嶽全書》說:“有濕熱熾盛,以致宗筋弛緩而萎弱者”,<<類證治裁》雲:“濕熱下註,宗筋弛縱而致陽痿”。
  六、氣滯血瘀 宗筋之振,非血液充足不可為,血液運行正常,則宗筋受血而振奮,陽興用事。若氣郁不暢,疏泄不及,或久病不愈或外傷。氣血滯緩,終致血液滯澀,運行障礙,則宗筋受血不足而不振。
  七、藥物疾病影響 若久用或過用苦寒攻伐之劑。或大量使用鎮靜劑、雌激素等藥物,損傷腎陽,陽道不興而陽痿。某些疾病,如慢性肝病、消渴病、一氧化碳中毒、汽油中毒以及泌尿生殖系慢性炎癥長期不愈,也可損傷心腎而致陽痿。
  陽痿病不僅影響性生活,還可導致不育。其原因或由腎之陰陽不足,或由脾胃不足,或由氣血瘀滯。或由濕熱阻遏,或由藥物疾病影響等,使宗筋失卻溫養或受灼傷而萎軟不用。年齡較小,或體質強壯者,其病多與心肝相關,是心神與情誌之變;年齡較大,或體質衰弱者,又多與脾腎相聯系,是虛損之疾。然其理歸結到一點,陽痿乃陽道不興,功能失用之故。
  西醫認為。引起陽痿的原因有器質性和功能性兩大類,某些藥物也可導致陽痿。器質性原因包括性器官解剖上的缺陷如生殖器官畸形、睪丸缺損、性腺功能不全、睪丸萎縮等,以及身體其他部位的某些疾病如內分泌紊亂、神經系統疾患、某些有毒物質中毒等。功能性的原因是引起陽痿的常見因素,精神因素又最多見。功能性的原因如恐懼、緊張、憂郁、體力和腦力過度疲勞、長期手淫、過度縱欲等引起陽痿的機制是大腦皮層功能障礙,抑制勃起中樞。大量服用鎮靜劑、抗雄激素藥以及抗膽堿藥物,可抑制性欲或性反應,抵抗雄激素保持的性中樞反應力,降低副交感神經作用,從而影響勃起,發生陽痿。
  現代還認為,陽痿是由動脈,特別是腹股溝區動脈的供血傳導受到動脈粥樣硬化斑的阻滯,血流緩慢而供血不足所引起。所以凡是高血壓等血液含有過多脂肪的疾病都可能引起陽痿。除男性未發育成熟或到性欲衰退時期,雖有性的要求,但陽事不用,陰莖不能勃起,或臨房雖舉而不堅,或不能保持足夠的勃起時間,陰莖不能進入陰道而不能同房者。即可診斷為陽痿。可伴有早泄、失精、頭暈、心悸、精神不振、夜寐不安等癥狀。患者多思慮無窮、多疑善感,精神壓力大。

  【類病辨別】

一、早泄 早泄之陰莖萎軟是同房時陰莖能正常勃起,但過早射精,而妨礙性生活的正常進行。
  二、假性陽痿 這是患者的自我意識。即陰莖能正常勃起進入陰道進行性交,很快達到高潮而射精並獲得快感,但因不能滿足對方而遭到非議,便自以為是陽痿而求治者。這種情況不屬陽痿,只是雙方配合好壞的問題。

  【辯證施治】

陽痿一病,其機理較為複雜,臨床表現也繁雜不一,故其治必須辨證施治而無一定法。但臨床所見,年輕而體壯者,病多在心肝,故治以調和心肝為主;年紀大而體弱者,病多在脾腎,故治以調補脾腎為先。其治可概括為壯陽滋陰、補益心脾、疏肝解郁、寧心益腎、清利濕熱、活血化瘀。陽痿之關鍵乃陽道不興,故不論何法均可加強陽之品以興陽道;又陰莖之舉,全靠血充,故不論何型,病程新久,均可適當加入和血之品。同時。本病臨床時還要註意患者情誌因素。正確運用精神療法,配合各種方法治療。如此,則收效快而療效高。
  [腎陽虧虛]陽事不舉,或舉而不堅。多由正常而逐漸不舉,終至萎軟不起。伴陰部冷涼,形寒肢冷,腰膝酸軟,頭暈目眩。面色隴白,精神萎靡。質淡潤,苔薄白,脈沈細。
  [治法]補腎壯陽 
  [方藥]右歸丸、贊育丹、還少丹。、補坎益離丹等方加減,均可酌加海狗腎、陽起石、露蜂房、蛇床子等壯陽道之品。若陽虛不明顯而偏氣虛者,以五子衍宗丸或六味地黃丸加壯陽之劑治療。尿後余瀝、溲清頻數甚或不禁、失精者,加金櫻子、芡實、鎖陽。
  [肝氣郁結]陰莖逐漸萎軟,或陽痿突生,伴精神不暢,郁悶不舒,心悸難寐。脅肋脹痛,納食不香。舌淡或紅,苔薄,脈弦或細弦。
  [治法]疏肝解郁 兼壯陽道
  [方藥]逍遙散、柴胡疏肝湯、達郁湯。加減,可加淫洋藿、陽起石、韭菜子等。肝郁化火,口幹。口苦者,加山梔子、黃芩、知母;化火傷陰,眼目幹澀者,加枸杞、大蕓、黃精。
  [心脾兩虛]陰莖臨房不舉,心悸不寧,精神不振,夜寐不安,夢幻紛雲,不思飲食,倦怠乏力,面色不華。舌質淡。苔薄白,脈細。
  [治法]補益心脾。
  [方藥]歸脾湯或十全大補湯。加肉蓯蓉、淫洋藿、補骨脂、菟絲子。
  [濕熱下註]陽事不舉。或陰莖易舉而不堅,陰部潮濕臊臭,兩腿酸重,體困乏力,小便短赤。舌紅苔黃,脈滑數或沈滑。
  [治法]清熱化濕
  [方藥]龍膽瀉肝湯或程氏萆蘚分清飲合四妙散加減。後期濕熱已除,當減量苦寒攻伐之品,少加沙苑蒺藜、菟絲子等壯陽之品。
  [心腎驚恐]陰莖不舉,精神苦悶,膽怯多疑,凡有性欲要求時則心悸怔忡,失眠多夢,腰膝酸軟無力。舌淡苔薄。脈弦細或細弱無力。 。
  [治法]寧神益腎
  [方藥]天王補心丹。加巴戟、枸杞、淫洋藿、五味子等,或用大補元煎。加棗仁、遠誌、龍骨、菖蒲等,或用定誌丸。加棗仁、枸杞、肉蓯蓉。
  [脾胃虛弱]臨房陰莖舉而不堅,納食減少。脘腹飽悶,身體倦怠。四肢乏力,面色萎黃。舌淡苔薄,脈沈弱。
  [治法]健脾益氣
  [方藥]參苓白術散 氣短難續而中虛氣陷者,用補中益氣湯或舉元煎。以上均可加淫羊藿、韭菜子、枸杞、補骨脂。見腰膝酸軟者,可用四君湯合六味地黃丸加減。
  [陰虛火旺]陰莖不舉或易舉不堅,伴夢遺,小便短黃,心煩不寐,夜熱不安。舌紅苔少,脈細數。
  [治法]滋陰清熱。
  [方藥]知柏地黃丸加龜板、鱉甲、枸杞、石斛等。若陰虛挾濕熱者,加蒼術、薏苡仁、萆薢、蒲公英等清熱利濕。
  [血液瘀滯]陰莖臨舉不堅,經久不愈,或服滋補反甚,精神抑郁,會陰脹感,或少腹抽痛,陰莖色黯,龜頭冷涼,面色暗滯無華,肌膚粗糙失潤。舌質黯,邊有瘀點,舌脈曲張色深紫,脈沈細澀。
  [治法]活血化瘀
  [方藥]血府逐瘀湯加韭菜子、紫石英、蛇床子。若血瘀化熱,見煩躁易怒者,加知母、黃柏;少腹疼痛加元胡、臺烏;會陰墜脹甚者加黃芪、黨參。
  【其它療法】
  外治:
  1.露蜂房適量燒灰,於臨臥時用水塗敷於陰莖上。未婚或雖婚兩地分居者勿用。
  2.腎虛者,用蛇床子、韭菜子、淫洋藿、蜂房各等量,煎水候溫浸泡陰莖,每晚1次,每次15—20分鐘。
  3.濕熱者,用蛇床子、千里光、土茯苓、苦參、馬鞭草適量,煎水候溫浸洗陰莖,每晚1次,每次10一15分鐘。
  單方:
  1.屬腎虛者,①制黑附片6克,蛇床子、淫羊藿葉各15克,益智仁10克,甘草6克,共研細末,煉蜜丸12粒,每服1粒,日3服。②雞子未下蛋者1只,烏龜500克者1只,白胡椒9克,紅糖500克,將雞去毛及內臟,余藥裝入其內,置砂罐中加白酒1000毫升(不加水)加蓋並用泥封固,以文火煨爛為度,食湯及肉。③鹿角膠、龜板膠各12克,炙黃芪、熟地各20克,淫羊藿、益智仁各9克,枸杞、肉蓯蓉各12克,巴戟15克,陽起石15克,水煎服。④仙茅、淫羊藿等量煎水服。⑤淫羊藿、肉蓯蓉、補骨脂、鹿角膠等量煎水服。⑥仙茅、金櫻子根及其果實各15克,燉肉吃。⑦菟絲子、雄雞肝陰幹者,為細末,雀卵和丸如小豆大,每服1丸,日3服。⑧新鮮狗睪丸切成薄片,勿去血,溫開水送服,每次10克,早晚各1次。陽虛甚者,冬天可進服牛鞭、牛骨髓加胡桃肉、紅棗,也可服羊睪丸粉,海狗腎粉等。
  2.肝郁者,用甘草、枳實、柴胡、白芍各9克,薤白10克,水煎服。
  3.血瘀者,用當歸、白芍、甘草各60克,蜈蚣18克,前3味與後1味分別研末混勻,分成30包,每日早晚各服]包,溫水送下。也可減量用水煎服。
  針灸治療:
  1.體針 選中極、關元、氣海、腎俞、命門、三陰交、會陰、陽痿穴(腎俞穴上2寸半、督脈向外開1寸處)等,每次用3—5穴針刺,或加灸。
  2.耳針 選精宮、外生殖器、睪丸、內分泌等耳穴,留針10~30分鐘,隔日1次或埋針3—5天。
  3.穴位註射 鹿茸精註射液4毫升,註入氣海、關元、中極、曲骨、足三里(雙)各0。5毫升、命門1毫升。隔日1次。也可用維生素B。50毫克或丙酸睪丸素5毫克,輪流註射關元。
中極、腎俞,隔2—3天1次。
  氣功治療:
  陽痿可選用陽痿功法、兜腎囊等。

  【預防保健】

未病之時,應學習必要的性知識,戒除手淫,節制房事;過度疲勞、大病久病時禁止同房或盡量減少同房次數;建立正常生活制度,保證充足睡眠,勞逸適度,增強營養;調適寒溫,少食醇酒厚味和甜食,不吸煙;積極治療全身性疾病和泌尿生殖系疾病;用藥勿過苦寒或辛燥,慎用對性功能有抑制作用的藥物。既病之後,戒除煙酒,積極參加文體活動,堅持合理的飲食制度,保持心情舒暢。

  【文獻參考】

《素問•萎論》:“思想無窮,所願不得,意淫於外,入房太甚,宗筋弛縱,發為筋萎”
  《素問•五政常大論》:“太陰司天,濕氣下臨,腎氣從上…。陰萎,氣大衰而不起不用”。
  《靈柩•經筋》:“足厥陰之筋,其病……陰器不用,傷於內則不起。
  《景嶽全書》:“凡男子陽痿不起,多由命門火衰。精氣虛冷;或以七情勞倦,損傷生陽之氣,多致此證,亦有濕熱熾盛。以致宗筋弛縱而為萎弱者……但火衰者十居其八。而火盛者僅有之耳。”、“凡思慮焦勞、憂郁太過者,多致陽痿”、“凡驚恐不釋者,亦致陽痿”。
  《明醫雜著》:“男子陰萎不起,古方多雲命門火衰。精氣虛冷固有之矣,然亦有郁火甚而致萎者,經雲壯火食氣。”
  《類證治裁》:“傷於內則不起。故陽之痿,多由色欲竭精,斫傷太過,或思慮傷神,或恐懼傷腎……亦有濕熱下註,宗筋弛縱而致陽痿者”。
  《諸病源候論》:“腎開竅於陰,若勞傷於腎,腎虛不能榮於陰器,故萎弱也”。
  《素問•邪氣臟腑病形》:“腎脈大甚為陰萎”。
  《醫鏡》:“老人精絕,少年失誌,暑月濕熱,皆令陽痿,不可誤服辛熱……少年陽痿,有因誌意不遂所致者,宣其抑郁,則陽氣舒而萎立起,勿概作陽虛補火。。
  《臨證指南》:“陽明虛則宗筋縱。蓋胃為水谷之海,納食不旺,精氣必虛。況男子外腎,其名為勢,若谷氣不充。欲求其勢之雄壯堅舉,不亦難乎?治惟通補陽明而已”
  《辨證奇聞》:“陰萎不舉,人以為命門火衰,誰知是心氣之不足乎?心君火動,相火隨之,”,“所以治萎,必須上補心而下補腎,心靜腎動,命蒂可以永遠矣”。
  《錦囊秘錄):“少年人陽痿,有因失誌者,但宣舒郁,不宜補陽”,“茍誌意不遂。則陽氣不舒,陽氣者即真火也,譬諸極盛之火,置之密器之中,閉悶其氣,使不得發越。則火立死而寒矣,此非真火衰也,乃悶郁之故也。宣其抑郁,通其誌意,則陽氣立舒,而其萎自起矣”。
  《臨床資料匯編》:“因憂思驚恐過度,致令脾腎虧損,中氣受傷而為陽萎者,必須大開懷抱方得振興,徒借藥力終難見效。”
  《傅青主男科》:“此證乃平時過於琢削,日泄其腎中之水,而腎中之火亦因之而消亡。蓋水去而火也去,必然之理。”
  熊朋飛:“陽痿之病,方書多責之於腎,因而一般醫者多動輒用補陰壯陽,或激素類藥物,結果未必達到療效。……陽痿由腎虛所致者十僅見一,而氣血不和、肝郁、血瘀等所致者為多數”。
  【現代研究】
  男性性功能障礙屬中醫陽痿範疇,近年來運用中醫藥治療本病,取得了較好療效。綜述如下:
  一、辨證論治
  汪明德辨證治療陽痿112例,分為心腎不交型用人參湯;腎虛陽衰型用狗腎湯加減治療,結果顯效54例,有效35例,無效23例,總有效率79。46%;優於西藥對照組(P<o。05)(實用中醫雜誌,1995,<5>:15~16)。宣文虎將陽痿分為陰虛瘀熱用陽康湯;氣陰兩虛用生脈飲加味;肝郁用小柴胡湯加減治療595例,結果痊愈77例,明顯好轉119例,好轉224例,總有效率為74%(四JII中醫,1994,<8>:35~36)。
  二、從腎論治
  尹立新等認為施治陽痿必從補益腎精,強壯腎陽調之。應用具有滋補腎陽,益精血功能的自擬治痿湯治療274例陽痿患者,藥用山萸肉30g,枸杞子30g,菟絲子30g,沙苑蒺藜30g,仙茅25g,蛇床子25g,淫羊藿25g,巴戟天25g,當歸20g,熟地20g,胡蘆巴15g,肉桂10--15g為基本方加減。結果治愈226例,好轉40例,無效8例(實用中醫內科雜誌,1995,<1>:45)。黃秋增應用八五二仙湯治療陽痿68例,藥用熟地、菟絲子、枸杞子各24g,淫羊藿30g,山萸肉、山藥、覆盆子、仙茅各12g,澤瀉、白茯苓、丹皮各9g,制附片、肉桂、五味子各3g,車前子6g(包)。結果痊愈55例,好轉12例,無效1例,有效率98%(中國鄉村醫生,1995,(1>:26)。
  三、從肝論治
  李日慶認為功能性陽痿以腎虛肝郁型多,自制興陽沖劑(海狗腎、仙靈脾、巴戟天、山萸肉、柴胡、當歸、白芍、鹿角膠、枸杞子等)補腎舒肝治療腎虛肝郁型陽痿50例,結果治愈21例,顯效15例,有效7例(北京中醫藥大學學報,1994,<4):32~33)。孫建平采用龍膽瀉肝湯加減治療陽痿37例,結果治愈29例,好轉5例,未愈3例,總有效率91。8%(光明中醫,1996,<1):36~37)。從肝論治陽痿不同於一般傳統的治法,為陽痿證治理論開辟了新的途徑。
  
  陽痿是男科常見疾病之一。以陰莖不舉或臨舉不堅,不能同房為特征。其病因極為複雜,其理古代多以腎虛論,但臨床所見,陽痿之病機,或腎虛,或心脾不足,或脾胃虧虛,或氣血不和,或肝郁氣滯,或濕熱蘊結,或血液瘀滯等。年紀較輕而體。質壯者,多與心肝有關;年紀較大而體質較差者,多與脾腎有聯系。但關鍵在於陽道不興。體失功用。其治因證而異,但不論何型何法皆可酌加強陽和和血之品,以利血充陽道,陽興莖舉。對於腎虛之證,陽虛者治之不宜過燥,陰虛者治之不可妄滋。若陽虛一概辛燥壯陽,則非陽不補而反灼傷陰精;陰虛純用滋膩,則陰不得滋而反礙陽。故當選強腎無燥熱之偏,固精無凝滯之弊的藥品,俾使陰陽平衡。苦寒攻伐之品,必須中病即止,不可過劑,以免損傷腎精,或在施治先後或同時佐以固腎之品,俾祛邪而不傷正。在治療中,除采用綜合療法外。心理治療是關鍵之一環,同時必須夫婦同治,方可取得良效。戒除嗜好,保持心情舒暢,參加文體活動,以及陽虛者勿食生冷寒涼,陰虛者勿食辛辣香燥,濕熱者勿食醇酒厚味,瘀滯者勿食滋膩等,對配合治療和鞏固療效也有不可低估的協同作用。

  【老中醫專稿·轉載註明出處】

補坎益離丹

補坎益離丹

  • 補坎益離丹加味在心血管疾病的應用



范金蘭
(山東中醫藥大學2010級碩士研究生,山東濟南250014 )
關鍵詞:薛一濤;補坎益離丹;
   補坎益離丹原方由附子八錢,桂枝八錢,海蛤粉五錢,炙甘草四錢,生薑五片組成,乃清末鄭欽安所創。 用治心腎陽虛諸症,尤以心陽不足為適應證。 補坎益離丹升降水火,交接心腎潛納真陽。 鄭氏解曰: 補坎益離者,補先天之火,以壯君火也。真火與君火本同一氣,真火旺則君火始能旺,真火衰則君火亦即衰。方用附、桂之大辛大熱為君,以補坎中之真陽。復取蛤粉之咸以補腎,腎得補而陽有所依,自然合一矣。況又加薑、草調中,最能交通上下"( 《醫法圓通卷一》 ) 。 薛一濤教授在臨床上常以補坎益離丹加味治療心血管疾病,效果顯著。 現結合案例將薛師有關臨床經驗介紹如下。

 1. 冠心病

   患者,女, 40 歲, 2011  5  2  初診。 患者兩年前因胸悶,疼痛,曾就診於當地醫院,口服藥物,具體不詳,效差。 就診時患者自覺胸悶,疼痛,氣短,有恐懼感,畏寒,周身乏力,手腳發涼,下肢浮腫,納可,眠差,似睡非睡,易醒,夢多,二便調。 舌質淡,苔黃,脈細。 西醫診斷:冠心病。 中醫診斷:胸痺,辯證為心腎陽虛,水飲凌心。 治宜補陽益氣、滋腎利水。 方用補坎益離丹合真武湯湯加減:炙附子 12g ,桂枝 12g ,炙甘草 12g ,海蛤粉 30g ,白芍 12g ,炒白朮 12g ,茯苓 15g ,丹參 15g ,當歸 15g ,磁石 30g ,大棗 6 枚,生薑 6 片。 水煎至 300ml ,分早晚兩次溫服,每日一劑。 7 劑後復診,患者訴症狀改善,偶有胸悶,疼痛,乏力減輕,下肢水腫減輕,餘症狀皆好轉。 守方炙附子增至 15g ,繼服 7 劑。 再次復診時,患者訴偶有心慌,無疼痛、胸悶,偶有頭暈,餘症狀減輕,前方繼服 12 劑。 四診時患者病情平穩。 據上方 4 劑煉蜜成丸, 9g 每丸,日兩次,後定期復診,未見不適。
按:本案為“胸痺”病例。 其病機主要為心陽不足,無以推動血液運行,心腎陽虛溫化水飲功能失調。 病位在心,涉及心、肝、脾、肺、腎等臟。 證屬心腎陽虛,水飲凌心。 腎為先天之本,腎陰腎陽為人體陰精陽氣的根本,並與心之水火相通。 命門火衰則君火不明,心脈失於溫煦,胸陽不振,而血行瘀滯可致胸脈痹阻,胸陽失曠而發胸痺。 心氣虛不能推動血脈,血行瘀滯,則胸部悶痛;胸陽不振,陰邪趁機上乘,阻滯氣機,則胸悶氣短;陽氣虧虛,腎精不足腎精蒸騰氣化失司,水液運化障礙,則雙下肢水腫。 全身陽氣不足,機體失於溫煦而畏寒怕冷,手腳發涼。 故予補坎益離丹溫補心陽、滋腎潛陽;真武湯溫陽利水;加丹參、當歸活血化瘀;白芍養血斂陰、柔肝止痛;磁石鎮靜安神;大棗補脾益氣;全方共奏補陽益氣、滋腎利水之功。

 2. 心房纖顫

   患者,男, 64 歲, 2011  5  4  初診。 患者因“心悸 5 年餘,加重 7 天”就診。 症見:患者心慌,氣短,全身乏力、汗出,動則加重,怕冷,焦躁不安,納可,眠一般,二便調。 舌紅,苔薄白,脈沉細結代。 ECG 示:心房纖顫。 西醫診斷:心房纖顫。 中醫診斷:心悸,辯證為心陽不振。 治宜溫補心陽,潛納真陽、安神定悸。 方用補坎益離丹合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加減:炙附子 15g ,桂枝15g ,海蛤粉 30g ,龍骨、牡蠣各 30g , 紫石英 30g ,黃柏 20g ,黃連 20g ,丹參30g ,黨參 30g ,當歸 15g ,陳皮 9g ,炙甘草 12g ,乾薑 20g  水煎至 300ml ,分早晚兩次溫服,每日一劑。 7 劑後復診時,患者訴自覺體力恢復,心跳有力,怕冷較前減輕。 心悸發作次數減少,四肢麻木發涼,活動後即可緩解。 納眠可,二便調。 舌淡紅,苔薄白,脈細結代。 守方炙附子增至 20g ,繼服 7 劑。 三診時患者訴怕冷感較前明顯減輕,偶有心悸,餘症狀皆明顯改善。 繼服 7 劑。 四診時患者症狀減輕,囑用該方 4 劑煉蜜成丸, 9g 每丸,日兩次,後定期復診,未見不適。
按:本案患者禀賦不足,素體虛弱,久病傷正,耗損心陽而發為心悸。 正虛邪擾,血脈不暢,心陽虛衰,無以溫養心神,心神不寧,則見胸悶、心慌;陽氣虧虛無以溫煦,則怕冷;腎氣虛弱,腎虛精血不能濡養筋骨經脈,故乏力;元陽不足,不能鎮納群陰,以致陰氣上騰,故自汗、動則汗出。 本證為治宜溫補心陽,滋腎潛陽,安神定悸。 治療上用補坎益離丹溫補心陽、潛納真陽;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溫補心陽、安神定悸。 全方共奏溫補心陽、潛納真陽、安神定悸之效。

3. 小結

補坎益離丹臨床上多 用於治心腎陽虛諸症,尤以心陽不足為適應證。 方中重用附子以補真陽,桂枝溫通心陽,真火旺則君火自旺;又腎為水髒,真火上升,真水亦隨之上升以交於心,水即上升,又必下降,心腎相交,水火互濟。 故曰陽中含陰。 桂枝又宣通心陽,調理心脈而化悸。 復取蛤粉以補腎陰,使氣行血隨,水既上升,又必復降下。 水下降,君火即與之下降,故曰陰中含陽。 血行氣附,主宰神明,即寓於渾然一氣之中,晝則出而聽政以從陽。 陽在上也,曰離。 夜則入而休息以從陰,陰在下也,曰坎。 此方藥品雖少,而三氣同調,凡一切陽虛諸症,皆能奏功。





醫法圓通

心病不安

俗云:心跳心慌
按心病不安一證;有心血不足為病者,有心氣不足為病者。
心血不足為病者, 血不足則火必旺。 其人多煩,小便短赤而咽中乾,肌膚枯槁憔悴,而神不大衰,甚則狂妄喜笑,脈必細數,或洪大,喜食甘涼、清淡、油潤之品者是也。
心氣不足為病者,氣,陽也。 氣衰則血必旺。 其人少神,喜臥懶言,小便清長,或多言多勞力、多用心一刻,心中便潮熱而自汗出。 言者,心之聲也。 汗者,血之液也。 多言、勞力及用心太過,則心氣耗。 氣耗則不能統血,故自汗出。 [眉批]心氣即心陽,所謂神也。 神傷則精散,精散則不能統血,氣液脫而為潮熱、自汗,此是陽不能統陰,陰無所製。 陰證蜂起,正本澄源,立法親切,於治此病乎何有? 甚至發嘔欲吐, 心陽一衰,陰氣上偕,故發嘔。 脈必細微,抑或浮空,喜食辛辣煎炒極熱之品者是也。
目下市習,不辯陰陽,聽說心不安寧,一味重在必血不足一邊,故治之有效,有不效。 其所用藥品,無非人參、酸棗、茯神、遠志、琥珀、龍骨、硃砂、地黃、當歸、元肉之類,與夫天王補心,定志寧神諸方。 然此等方藥,全在養血,果繫心血不足則甚宜。 若係心陽衰敗則不當。 此屬當世混淆莫察之弊,不忍坐視不言,姑酌一治心陽虛方,以補市習之漏。
補坎益離丹:附子八錢,桂心八錢,蛤粉五錢,炙甘草四錢,生薑五片。
用藥意解:夫曰:補坎益離者,補先天之火,以壯君火也。 真火與君火本同一氣,真火旺則君火始能旺,真火衰則君火亦即(即原本作“郎”,據文義改。)衰。 真火藏於水中,二氣渾為一團,故曰一元。 [眉批]造化機械,陰陽根柢,露於腕下,作一幅活太極圖觀之,便得醫之真實際也。 真火上騰, 真火,天體也。 其性發,用故在上。 必載真水上升,以交於心,故曰離中含陰。 又曰:氣行血隨,水既上升,又必復降下。 水,地體也。 隨氣而至離宮。 則水氣旺極,極則復降下也。 水下降,君火即與之下降,故曰陰中含陽。 又曰:血行氣附,主宰神明,即寓於渾然一氣之中,晝則出而聽政以從陽。 陽在上也,曰離。 夜則入而休息以從陰,陰在下也,曰坎。 此人身立命指歸,醫家宜亟講也。 今病人心不安寧,既服養血之品而不癒者,明是心陽不足也。 心陽不足,固宜直補其心陽。 而又曰補坎者,蓋以火之根在下也。 予意心血不足與心陽不足,皆宜專在下求之,何也? 水火互為其根,其實皆在坎也。 真火旺則君火自旺,心陽不足自可愈,真氣升則真水亦升,心血不足亦能療。 其所以服參、棗等味而不癒者,是未知得火衰(衰原本作“衰”,據文義改。)而水不上升也。 方用附、桂之大辛大熱為君,以補坎中之真陽。 細查坎陽,乃先天乾金真氣所化,故曰金生水。 後人見不及此,一味補土生金,補金生水,著重在後天脾肺,不知坎無真氣上騰,五臟六腑皆是死物。 前賢叫人補脾者,先天賴後天以輔也,先天為體,後天為用。 故《經》雲:無先天而後天不立,無後天而先天亦不生。 教人補金,是教人補先天真金所化之真氣也。 道家稱取坎填離,即是盜取坎中一點金氣也。 予恆曰:人活一口氣,即此。 考桂、附大辛大熱,辛即金之味,熱即純陽之性也。 仲景深通造化,知桂、附能回陽,故立白通、四逆回陽諸方,起死回生,其功迅速,實非淺見可測。 [眉批]乾分一氣,落於坤中而成坎,乾即金也,坎即水也。 坤中得陽即是火,火曰炎上,故能啟示上升而交於心。 心屬火為離,離中得水,水曰潤下,又燃火而下降,全是一金為之斡旋。 桂、附、辛歸金而熱歸火,大能升水降火,交接心腎。 先生獨得仲景之秘,不惜金針暗度,知非再表而彰之,俾醫門悉知仲景之微理,大阻用附,桂以起死回生,病家放心,服桂、附以療生而救死,熟謂病風不可挽。 復取蛤粉之咸以補腎,腎得補而陽有所依,自然合一矣。 附、桂補坎中之陽。 陽,氣也。 蛤粉補坎中之陰。 陰,血也。 氣行血隨,血行氣附,陰陽合一,升降不乖,何心病之能治乎。 此方功用最多,凡一切陽虛諸症,皆能奏功,不獨此耳。況又加薑、草調中,最能交通上下,故曰中也者,調和上下之樞機也。 此方藥品雖少,而三氣同調,學者務在藥之性味與人身之氣機,何品從陽,何品從陰, 從陰、從陽,旨歸不一,有從元陰、元陽者,坎離之說也。 有從太陽、太陰、少陽、少陰、陽期、厥陰者,六步之謂也。 其中之淺淺深深,藥性各有專主,須要明白。 如何為順,如何為逆, 順者,是順其氣機之流行。 逆者,逆其氣機之欲往。 把這病之陰陽實據,與夫藥性之陰陽實據,握之在手,隨拈一二味,皆能獲效。 匪彝彝通“夷”,常理。 所思,子閱之久矣。 [眉批]從陰從陽,順往逆來,是用藥調氣機之手眼,亦醫門講理法治病之權衡。 夫人自出母腹,元陰元陽變為坎離,其根落在坤中,由是氣傳子母,應天度而化生,六經上下往來,表裡雌雄相輸應,二六不停。 水火者,氣液也,隨呼吸而升降,布五行而有部分,醫能明此,號曰上工。 欽安酌此一方,名曰補坎益離丹,以治心陽虛證,深得太陽與少(少原本作“必”,據文義改。)陰為表里之機關,窺見岐黃根柢,從桂枝湯變化而出,直透仲景之心法,且不憚煩勞,於辯證用藥中,剖明陰陽大旨。 學者入理深談已有把握。 知非更拈出仲景治少陰、太陰兩大法門,真武何以用附子而不用乾姜,理中何以用乾姜而不用附子,其四逆附子、乾薑並用,何以又獨稱為救裡,而治無專經。 此間陰陽奧妙,進退出入,包含氣機不少,如何用藥認證,以合氣機。 此皆六步之中,亦有從陰從陽之淺深,藥性亦各有專主,均可變化推衍,增減隨宜。 知非不能明辯,願以俟學者之深參而有得焉。
奈世人沉溺莫挽,深為可慨,茲特再即此方之理推之,與仲景之白通湯同法也;桂枝龍骨牡蠣湯同法也;大、小建中湯同法也;即與後賢之參附湯、封髓丹、陽八味皆同法也。
古人立方,皆是握定上中下三部之陰陽,而知藥性之淺深功用,故隨手輒效,得以名方。 今人只徒口湧心記,而不識至理攸關,無怪乎為方藥所囿矣。 更可鄙者,甘草僅用數分,全不知古人立法立方,其方皆有升降,皆用甘草,誠以陰陽之妙,交會中宮,調燮之機,專推國老。 何今之不察,而此風之莫轉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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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腎陽虛不耐燥烈
(戴麗三醫療經驗選)

呂××,男,七十七歲,素性勤苦,雖處高年,尚在操持家務。近二月來,漸覺心悸、氣短,且日癒加重。小便頻數,涕泗交流。屢治無效,來求餘診。察其脈代,舌白滑。餘診畢,患者告曰:“諸醫皆謂吾病繫陽虛,但扶陽方中若加肉桂,反覺心悸更甚,不知何故。”余曰:“扶陽不離薑、附、桂,但附子無薑不熱,無桂不燥,是以扶陽方中加桂,則燥性大增,純陽剛烈,過於興奮,故有不受。然若調劑得宜,則又不忌。”
       患者所現諸症,顯繫心腎陽虛,中陽不足,元氣不能收納所致。心陽虛,陽神不藏,以致心悸、氣短。腎主五液,腎陽虛衰,元氣不能收納,上不能統攝陰液,而致涕泗交流,下不能約束膀胱,而緻小便頻數。且心腎之陽相通,互相影響。腎陽虛衰,可引起心陽不足,心陽不足,亦可傷及腎陽。故腎陽虛者,心陽易虛;心陽虛者,腎陽亦多感不足。然其相互交通之作用,全憑中氣爲之斡旋,所以鄭欽安說。 “中也者,調和上下之樞機也。”此症之治,宜補陽以運中,補中以助陽,先後天同時兼顧。但用藥應剛柔相濟,使之適於病情,遂處以

鄭欽安附子甘草湯
       黑附片60克 炙甘草9克

       方中附子辛熱,補先天心腎之陽,其性剛烈,甘草味甘,專補後天脾土,其性和緩。黃坤載謂其:“備衝和之正味,秉淳厚之良資,……培植中間,養育四旁,交媾精神之妙藥,調劑氣血之靈丹。”甘草與附子相伍,可緩和其剛烈之性。同時,脾得先天真陽以運之,而中氣癒旺,癒能交通先天心腎之陽。此先後天並補之劑也。

       上方連服三劑,症情好轉。宜加強補中作用,兼補心氣。原方加高麗參,由6克 至15克 ,服三劑,諸症大減,且覺安靜、恬適。至此,心腎之陽恢復,欲圖鞏固,須陰陽兼顧,本《內經》“陰平陽秘,精神乃治”之旨而立法,易方用鄭欽安補坎益離湯和潛陽湯加味。處方:
第一方,補坎益離湯:黑附片60克桂心9克蛤粉15克炙甘草6克生薑15克

第二方,潛陽湯:黑附片60克龜闆15克砂仁6克桂心9克炙甘草9克高麗參9克
補坎益離湯,用附、桂補心腎之陽,蛤粉補腎陰,啓下焦水津上潮,薑、草調中,最能交通上下。雖附、桂同用,然有蛤粉補陰以濟之,甘草之甘以緩之,不但剛烈之性大減,且水火互濟,上下不乖,心悸自不作矣。
       潛陽湯,龜闆潛陽滋陰,附、桂補心腎之陽,加高麗參補益元氣,又得砂仁、甘草理氣調中,使上下氣機交通,水火調平矣。

       患者各服上方二劑後,諸症消失,精神亦較前增加。

  • 傅文錄:心病不安【俗云心跳心慌】 (轉載)

發表者: 趙東奇 人已讀

按心病不安一證,有心血不足為病者,有心氣不足為病者。 心血不足為病者【血不足則火必旺】,其人多煩,小便短赤而咽中乾,肌膚枯槁憔悴,而神不大衰,甚則狂妄嬉笑,脈必細數,或洪大,喜食甘涼清淡油潤之品者是也。 心氣不足為病者【氣陽也,氣衰,則血必旺】,其人少神,喜臥懶言,小便清長,或多言,多勞力,多用心一刻,心中便潮熱而自汗出【言者,心之聲也,汗者,血之液也,多言勞力,及用心太過,則心氣耗,氣耗則不能統血,故自汗出】,甚至發嘔欲吐【心陽一衰,陰氣上騰,故發嘔】,脈必細微,抑或浮空,喜食辛辣煎炒極熱之品者是也。 目下市習,不辨陰陽,聽說心不安寧,一味重在心血不足一邊,故治之有效有不效,其所用藥品,無非人參、棗仁、茯神、遠志、琥珀、龍骨、硃砂、地黃、當歸、元肉之類,與夫天王補心、定志、寧神諸方,然此等方藥,全在養血,果繫心血不足則甚宜,若係心陽衰敗則不當,此屬當世混淆莫察之弊,不忍坐視不言,姑酌一治心陽虛方,以補市習之漏。
補坎益離丹;附子八錢、桂心八錢、蛤粉五錢、炙甘草四錢、生薑五片。
夫曰補坎益離者,補先天之火以壯君火也。 真火與君火本同一氣,真火旺則君火始能旺,真火衰則君火亦即衰,真火藏於水中,二氣渾為一團,故曰一元。 真火上騰【真火天體也,其性髮用故在上】,必載真水上升以交於心,故曰離中含陰,又曰氣行血隨,水既上升,又必復降下【水,地體也,隨氣而上至離言,則水氣旺極,極則復降下也】,水下降,君火即與之下降,故曰陰中含陽,又曰血行氣附,主宰神明,即寓於渾然一氣之中,晝則出而聽政以從陽,陽在上也,曰離,夜則入而休息以從陰,陰在下也,曰坎,此人身立命旨歸,醫家宜亟講也。 今病人心不安寧,既服養血之品而不癒者,明是心陽不足也,心陽不足固宜直補其心陽,而又曰補坎者,蓋以火之根在下也。 餘意心血不足與心陽不足,皆宜專在下求之,何也? 水火互為其根,其實皆在坎也。 真火旺則君火自旺,心陽不足自可愈,真氣升則真水亦升,心血不足亦能療。 其所以服參、棗等味而不癒者,是未知得火衰而水不上升也。 方用附、桂之大辛大熱為君,以補坎中真陽【細查坎陽,乃先天乾金真氣所化,故曰;金生水,後人見不及此,一味補土生金,補金生水,著重在後天脾、肺,不知坎無真氣上騰,五臟六腑皆是死物,前賢叫人補脾者,先天賴後天以輔也。 先天為體,後天為用。 故經曰;無先天而後天不立,無後天而先天亦不生。 教人補金,是教人補先天真金所化之真氣也。 道家稱取坎填離,即是盜取坎中一點金氣也,餘恆曰;人活一口氣,即此。 考桂、附大辛大熱,辛即金之味,熱即純陽之性也。 仲景深通造化,知桂、附裡能回陽,故立白通、四逆回陽諸方,起死回生,其功迅速,實非淺見可測】。 復取蛤粉之咸以補腎,腎得補而陽有所依,自然合一矣【附、桂補坎中之陽,陽氣也,蛤粉補坎中之陰,陰血也。 氣行血隨,血行氣附,陰陽合一,升降不乖,何心病之不能治乎? 此方功用最多,凡一切陽虛諸症,皆能奏功,不獨此耳】。 況又加薑、草調中,最能交通上下,故曰中也者,調和上下之樞機也。 此方藥品雖少,而三氣同調,學者務在藥之性味。 與人身之氣機,何品從陽,何品從陰【從陰從陽,旨歸不一,有從元陰元陽者,坎離之說也。 有從太陽、太陰、少陽、少陰、陽明、厥陰者,六步之謂也。 其中之淺淺深深,藥性各有專主,需要明白】。 如何為順,如何為逆【順者,是順其氣機之流行。 逆者,逆其氣機之欲往】。 把這病之陰陽實據,與夫藥性之陰陽實據,握之在手,隨拈一二味,皆能獲效,匪夷所思,餘閱之久矣。 奈世人沉溺莫挽,深為可慨。 茲特再即此方之理推之,與仲景之白通湯,同法也,桂枝龍骨牡蠣湯,同法也,即與後賢之參附湯、封髓丹、陽八味、皆同法也。 古人立方,皆是握定上中下三部之陰陽,而知藥性之淺深功用,故隨手輒效,得以名方。 今人只徒口誦心記,而不識至理攸關,無怪乎為方藥所囿矣。 更可鄙者,甘草僅用數分,全不知古人立法立方,其方皆有升降,皆用甘草,誠以陰陽之妙,交會中宮,調燮之機,轉推國老,何今之不察,而此風之莫轉也。
敬評;一,心氣不足為病。 【評】; 心氣即心陽,所謂神也。 神傷則精散,精散不能統血氣,液脫而為潮熱自汗,此是陽不能統陰,陰無所製,陰症蜂起。 正本澄源,立法親切,於治此病乎何有?
二,真火與君火本同一氣,真火旺則君火始能旺,真火衰則君火亦即衰,真火藏於水中,二氣渾為一團,故曰一元。 【評】; 造化緘陰陽,根柢露於腕下,作一幅活太極圖觀之,便得醫之真實際也。
三,方用附、桂之大辛大熱為君,以補坎中真陽。 【評】; 乾分一氣落於坤中而成坎,乾即金也,坎即水也。 坤中得陽即是火,火曰炎上,故能啟水上升而交於心。 心屬火為離,離中得水,水曰潤下,又能燮火而下降,全是一金為之斡旋,桂、附辛歸金而熱歸火,大能升水降火,交接心腎,先生獨得仲景之秘,不惜金針暗度,知非在表而彰之,俾醫門悉知仲景之微理,大膽用附、桂以起死回生,病家放心服桂附以療生而救死,孰謂頹風之不可挽?
四,如何為順,如何為逆。 【評】;從陰從陽順往逆來,是用藥調氣機之手眼,亦醫門講理法治病之權衡。 夫人自出母腹,元陰元陽變為坎離,其根落在坤中,由是氣傳子母,應天度而化生六經,上下往來,表裡雌雄相輸應,二六不停。 水火者,氣液也,隨呼吸而有升降,布五行而有部分。 醫能明此,號曰上工。 欽安酌此一方,名曰補坎益離丹,以治心陽虛證,深得太陽與少陰為表裡機關,窺見岐黃根柢。 從桂枝湯變化而出,直透仲景之心法,且不憚煩勞,於辨證用藥中剖明陰陽大旨,學者入理深談,已有把握。 知非更拈出仲景治少陰太陰兩大法門,真武何以用附子而不用乾姜? 理中何以用乾姜而不用附子? 其四逆附子、乾薑並用,何以又獨稱為救里而治無專經? 此間陰陽奧妙,進退出入,包含氣機不少,如何用藥認證以合氣機,此皆六部之中,亦有從陰從陽之淺深,藥性亦各有專主,均可變化推衍,增減隨宜。 知非不能明辨,願以俟學者之深參而有得焉。
【 闡釋】;此節剖析心不安寧之病,即是病者自覺心中跳動,心慌不安的一種症候。 有心血不足與心氣不足兩種,一屬陰虛,一屬陽虛。 而當時市習,不分血氣陰陽,統以人參、酸棗、伏神、地黃、當歸等養血藥,或天王補心、定志、寧神諸方治之,故對心血虛有效,而對心陽虛者無效。 對此鄭氏本補真火以壯君火之義,特訂補坎益離丹一方,用桂、附之大辛大熱以補真陽,復取蛤粉之咸以補真陰,使氣行血隨,血行氣附,更加薑、草以調和上下之樞機,故藥品雖少,而取效宏速,主要由於把握了病與藥之陰陽實據。 以腎為水火之臟,真火上騰必載水上升以交於心,心腎相交,水火互濟,故心陽虛及心血虛皆可以治。 一般認為心屬火,都用清涼藥治之,而多不見效者,實由'未知得火衰即水不上升'之義,可謂一語中的。 本段推論此方與古人名方立方之義,皆是握定上、中、下三部之陰陽,而知藥性之淺深功用,故隨手輒效。 及一般藥方用甘草過輕之不當,都是經驗有得之言。
現代醫學所說各種原因所引起之心律失常,如心動過速,心動過緩,心房顫動,心力衰竭,心肌炎、心胞炎等屬本病範圍。 筆者曾治患兒陳某某、王某某治心肌炎,病者面容蒼白無神,經年鼻流清涕,最易感冒,脈見結代,此為心陽不足,即用此方加減施治而獲效,最後用附子理中湯和當歸補血湯治之,諸症痊癒。 至於心悸,是指病人自覺心中跳動,心慌不安的一種徵候,病者常見心慌、氣短或氣喘,心胸悶痛,形寒怕冷,面浮肢腫,容顏蒼白,舌質淡紫,胎白,脈細數,或見歇止。 病者李某,年已六十,心房顫動,一分鐘達120次以上,其面容蒼白無神,兩腳浮腫,特別怕冷,雖暑熱炎天,兩足亦冰涼,口乾口苦,咽喉乾燥,無津液,但不思飲水,舌質淡紅,苔白滑,動則氣喘,心跳更速,心慌不安,脈則細數,有時歇止。 根據各種症狀分析,此為心陽虛弱,故治以大劑補坎益離丹,連服兩劑,服後自覺咽喉乾燥減輕,微有津液,附片用量由最初每劑50克,逐漸增加達200克,又進八劑,自覺精神好轉,兩腳浮腫消,不復胃寒,口中津液多,已不口乾口苦,氣喘亦減輕,心房顫動,穩定在一分鐘100次左右,連服10劑,基本上告愈。 此例重用附片以補真火,真火旺則君火自旺,又腎為水火之臟,真火上升,真水亦隨之上升以交於心,心腎相交,水火互濟,故治之而愈。
關於驚悸一病之起因,鄭欽安自問自答。 問曰;怔忡起於何因? 答曰;此心陽不足,為陰邪所干也。夫心者,神之主也,心君氣足,則百魅潛踪,心君氣衰,則群陰並起。 今病人心內怔忡,怔忡者,不安之像也。 陽虛之人,心陽日虧,易為陰邪所侮,上侮故心不安,覺有忡之者,忡乃自下而上之謂,明明陰邪自下而上為殃,非大補心陽不可,方用桂枝龍骨牡蠣湯,再重加附子。 亦有水停心下而作悸者,悸亦心動不安之貌,與怔忡相同,怔忡重在心陽不足,悸則重在水停心下,必有水聲為據。 水停甚者,心下痛峻,仲景主以十棗湯,悸而不痛,苓桂術甘湯,悸而兼喘咳者,小青龍湯。
有敬知非評論說;【經】曰陽氣者,欲如運樞,起居如驚,神氣乃浮。 欽安分驚為一證,以為正氣衰微,神無所主,法宜扶陽,與【內經】吻合,自是方家舉止。 分悸為一證,指為心下有水氣,亦合仲景之法。 凡醫皆能如此認證,言言有物,謂有不愈之病,我不信也。
李可認為, 風濕性心髒病【風心病】和肺源性心髒病【肺心病】乃為本氣先虛,風寒之邪外侵,正氣無力鼓邪外出,反复受邪,有表入裡,由淺入深,層層深入,最後深附在三陰經的本臟,成為半死半生的格局【根據內經理論,六淫風寒暑濕燥火犯人,病體陽虛,如果陽氣不虛,不會受侵犯,即【內徑】雲;正氣內存,邪不可干】。 總的來講;陽虛十佔八九,陰虛百難見一,寒實為病佔八九,火熱為害十中一二,世多真寒證,又多假熱證,辨證稍有差異,生死攸關。 總之,病因雖有多端,總根源只有一個,人身皮毛肌肉,經脈官竅,五臟六腑但有一處陽氣不到,就是病,這個可以統攝所有病的主要病因。
所謂陽氣,乃先天腎氣與後天脾胃之氣結合在一起的混元氣。 很難分清哪個是中氣,那個是先天之氣。 腎氣又稱元陽,命門真火,生命的根基和原動力。 所以【內徑】講;大哉乾元,萬物資始。 通俗講;有了太陽才有了生命,陽氣就是人身的太陽,從養生治病的經歷來看,陽萎則病,陽衰則危,陽亡則死。 所以救陽、護陽、溫陽、養陽、通陽,一刻不可忘。 治病用藥切切不可傷陽,所以古人云;萬病不治求之於腎,求之於腎就是救陽氣。
風濕性心髒病與肺源性心髒病的治療,李可通過仔細分析疾病的發病經過,了解了風心病、肺心病的來路,即大都是從太陽之表而來,都是外感而引起。 他讀各家【傷寒論】注時發現,病的來路就是病的去路,病從太陽來,通過各種方法,再把它透發出去就好了。 不要見病治病,不要見到現階段的東西,花費了很大力氣,不知道來龍去脈,抬手動腳就錯了。
【內經】中關於病因有這樣一段話;;'邪風之至,急如風雨'。 四時不正之氣,侵犯人體的時候,急如風雨,防不勝防,應該怎麼辦? 故此【內經】講;故善治病者治皮毛,其次治肌肉,其次治經脈,其次治六腑,其次治五臟,治五臟者,半死半生也。 這裡講的非常明顯,病入五臟,就是半死半生的格局,這是【內經】的結論。
對於病因方面,【百病始生篇】做了進一步的補充,描述了百病由淺入深,說明什麼問題? 就是寒邪侵犯人體之後,由表入裡,由淺入深,由腑入臟,而且由於反复受邪,外邪一層層堆積起來,每次患者外邪去掉一部分,留下一部分,再次患病又去掉一部分,留下一部分,每次這樣,如果我們的治療方法不對路的話。 就等於幫了病的忙。 所以【內經】說;上工取氣,救其萌芽。 這是治未病的觀點。 疾病最初進入人體輕淺表層,就是【傷寒論】所說的太陽病,所以太陽病條文最多,誤治最多,救誤方法最多,所以知道了疾病的來路,也就知道了去路,治療就是讓他從哪裡到哪裡去。 這就是治未病思想在臨床的應用。 知道來龍去脈,就不要見病治病。 怎樣達到這個目的? 就是汗法,解表法,在八法為首,汗法不僅僅是出汗,而是開玄府,通利九竅,托邪外出。
諸症當先解表,那麽解表是不是應該用麻黃湯? 這又是一個治未病的問題。 因為用麻黃湯治外感,恰恰犯了見病治病的毛病,因為不顧人的本氣,現代人本氣無一不虛,所有的外感病全都夾有內傷。 所以單純解表,麻黃湯之類的方法不能用。 外感內傷同時發病,就是【傷寒論】所說太陽少陰同病。 大家都清楚,應該固本氣,開表閉,就是麻黃附子細辛湯,如果很虛的話可以加一些人參。
1,唐步祺醫案;心房顫動
李某,年60歲,患心房顫動,一分120次以上,現症見;動則氣喘,心跳更速,心慌不安,面色蒼白無神,兩腳浮腫,特別怕冷,雖暑熱炎天,兩足亦冰涼,口乾口苦,咽喉乾燥,無津液,但不思飲水,舌質淡紅,苔白滑,脈則細數,有時歇止。 根據各種症狀分析,證為心陽虛弱,故治以補腎陽益心火,方用大劑補坎益離丹,連服2劑,服後自覺咽喉乾燥減輕,微有津液。 附片用量由最初每劑50克,逐漸增加達200克。 又盡8劑,自覺精神好轉,兩腳浮腫消,不復胃寒,口中津液多,已不口乾口苦,氣喘以減輕,心房顫動,穩定在一分鐘100次左右。 繼用原方加補腎藥物,如蛤蚧,砂仁,補骨脂,益智仁等,連續服10劑,基本告愈。
【按語】此例重用附片以補真火,真火旺則君火自旺,又腎為水火之臟,真火上升,真水亦隨之上升以交於心,心腎相交,水火互濟,故治之而愈。
2,範中林醫案;少陰症心悸【植物神經功能紊亂】
於某,女,40歲。 職工。 1978年10月13日就診。 患者1973年初,自覺眩暈。 至1976年病情加重,心悸,手麻,上肢震顫,某醫院診斷為;植物神經功能紊亂。 長期服中藥調補,療效不顯。 現症見;心悸、氣短、胸悶、眩暈、納呆,夜臥不寧,背畏寒,膝關節疼痛,肩胛肌肉時有顫抖。 月經提前1週,色暗,有淤塊。 面浮腫,舌淡,苔白滑,脈沉細。 病情雖錯綜複雜,但證屬少陰心腎陽衰,治宜溫通心陽,益火之源,方用桂枝甘草加味主之。 處方;桂枝10克,炙甘草20克,製附子30克【久煎】,生薑30克。 4劑。 二診【10月17日】;服上方後,心悸、頭暈減,餘證如前。 原方再進4劑。三診【10月23日】心悸、頭暈、失眠、乏力,均明顯好轉。 但仍面浮腫,背涼,關節痛,肌肉震顫。上方加麻黃10克,遼細辛3克,以散經絡之寒濕。 服3劑。 四診【10月28日】;自覺胸中寬舒,關節痛減。 守原法,加炮薑、血餘炭各30克,再進5劑,以溫經逐瘀而生新。 五診【11月17日】;心悸、頭暈基本消失,餘證均已好轉。 令再服5劑。 隨訪【1979年5月10日】病未復發。
【 按語】;本例心悸諸證,病情交織錯雜。 但其主證乃手足少陰心腎虛衰之病變。 正如【傷寒明理論】所說;其氣虛者,有陽氣虛弱,心下空虛,內動而為悸也。 其病根又在於腎陽不振,不能升騰上濟於心所致。 始終以補腎氣、通心陽為治。 故投桂枝甘草湯加味,以桂枝為君,入心助陽,甘草佐之,以補中氣,二者相得,辛甘合化,則有溫通心陽之功。 真氣之根既藏於腎,故加附子,大補命門火種,配生薑開提散鬱,逐陰行陽之意也。 因兼有經絡之寒鬱,故少佐麻黃、遼細辛。 腎氣旺而氣血和,主症即可迎刃而解。

  • 補坎益離丹加減治療心悸醫案案例

養生之家導讀:補坎益離丹為鄭欽安所擬,主要用治心陽不足之證。
1.辛某,男,55歲,某醫院院長。2013年4月20日初診:心悸,眠差1週。乏力,畏冷,尿無力,舌淡胖潤,脈浮滑寸弱。心陽不足,鄭欽安補坎益離丹正為此症而設,方藥:
附子30 g,乾薑20 g,海蛤粉30 g,桂心30 g,紅參10 g,五靈脂10 g,龍齒30 g,茯神30 g,酸棗仁45 g,肉桂10 g,炙甘草10 g,生薑20片。服藥後心悸消失,眠差改善,餘症均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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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:補坎益離丹為鄭欽安所擬,主要用治心陽不足之證。組成:
附子24 g,桂心24 g,蛤粉15 g,炙甘草12 g,生薑5片。
鄭氏解曰:“補坎益離者,補先天之火,以壯君火也。真火與君火本同一氣,真火旺則君火始能旺,真火衰則君火亦即衰。方用附、桂之大辛大熱為君,以補坎中之真陽;復取蛤粉之咸以補腎,腎得補而陽有所依,自然合一矣。況又加薑、草調中,最能交通上下。”“此方功用最多,凡一切陽虛諸症,皆能奏功,不獨此耳。”個人體會,治心陽不足所致心神不安、心悸等症,確為良方,所治多效。桂心補心,應該強於桂枝,只是多數藥房不備此藥。另外吳佩衡制有“坎離丹”一方,與補坎益離丹大同小異:附子60 g,肉桂15 g,蛤粉12 g,炙甘草9 g,桂圓肉24 g,生薑24 g。據稱“治心病不安等症,效果極好。”與補坎益離丹比較,多桂圓肉一味,劑量亦較重。
2.武某,男,33歲。擴大性心肌病2個月。由氣喘發病,心悸,胸憋,咳嗽,痰沫夾血,睡眠中打呼嚕,易汗。舌淡胖潤,脈沉滑數軟寸弱。補坎益離丹主之:
附子30 g,炮薑30 g,海蛤粉30 g,桂心30 g,白芍15 g,丹參30 g,檀香10 g,砂仁10 g,生半夏10 g,茯神30 g,澤瀉30 g,桔梗15 g,炙甘草10 g,生薑10片,大棗10枚。
複診:自覺很舒服,痰血消失,胸憋、心悸減輕,守方出入再服20劑,已無感覺。
3.李某,女,72歲。2014年4月5日初診:房顫一年半,心率50~100次/min。幾乎每天發作心悸,發時覺得心顫身亦顫,眩暈,乏力,便溏,納差,耳鳴,鼻乾,眠差,後半夜睡眠差,動則汗出。舌胖潤,脈沉滑,時有結代。心電圖示:陣發性房顫。前服某中醫之藥不效,視之,乃經方炙甘草湯。查其脈證乃係心脾腎三臟陽氣不足,水濕偏盛,治當溫扶心腎之陽,祛除濕氣,方擬補坎益離丹扶助心陽,合真武湯溫腎利水:
桂心30 g,白芍25 g,附子30 g,白朮30 g,炮薑30 g,海蛤粉30 g,茯神30 g,紅參10 g,炙甘草15 g,龍骨30 g,牡蠣30 g,生薑10片,大棗10枚。7劑。複診:心悸發作減少,餘症亦輕。附子加至45 g,服後感覺頭痛而漲,遂減至40 g,同時出人藥物尚有黃芪、肉桂、棗仁、砂仁、丹參等,服藥2個月,症情穩定,偶有發作,程度亦輕。按:本案房顫前醫用炙甘草湯不效,這里大有學問。在有關傷寒的研究中,有專家主張“方證對應”論,有是證用是方,對有證有方的條文拿來就用。如“傷寒,脈結代,心動悸,炙甘草湯主之。”凡見脈結代,心動悸之證,無問其他,即可投之,稱之為“方證辨證”,胡希恕先生“把辨方證稱之為最高級辨證”。考炙甘草湯組成以滋補陰血為主(生地、麥冬、阿膠、炙甘草、人參、麻仁、大棗、生薑、桂枝),但是臨床上,心之陽氣不足,無力推動血脈亦可以造成心動悸、脈結代之症,而且此類型恐怕更多,遼寧前輩名醫劉冕堂曾指出:“按他經亦有此症(脈結代,心動悸),是陽分大虛,虛極生寒,非姜附辛熱不為功,若用此藥(炙甘草湯),是速其死也。”本例即是如此,患者所現之症皆屬陽虛陰盛之象,前醫用炙甘草湯不效,而且這種誤治較為普遍,關鍵是這裡有陰陽之異。